市场倒逼企业机器正在换人

制图：张芳曼

走进东莞市常平镇龙昌数码科技有限公司注塑车间，12台机器手正在紧张工作，它们将刚刚注塑成型还发烫的塑料件从注塑机中拣出来送上传送带；对于玩具企业来说，安装磁铁是一件比较麻烦的工序，同极相斥、异极相吸经常把工位搞得一团糟，而在龙昌的组装车间，4台四角S全自动装磁铁机承担起全厂所有产品的磁铁安装工作，又快又准……企业管理人员张利民介绍说，12台机器手替代12个分拣工，4台全自动装磁铁机每台可替代7名装配工，这不但减少了人手，还避免了塑料件分拣过程中的烫伤事故。对于龙昌来说，是市场逼着企业用“机器”去换“人”，6年来企业逐渐体会到了自动化生产带来的便利。

招工难，想到“机器手”

在多数人眼中，港资企业龙昌只是一家生产玩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，上世纪80年代就在常平镇安家落户，尽管产品从毛绒玩具、塑料玩具发展到现在的数码玩具，甚至是智能玩具，但劳动密集型企业的性质一直没有变化。很长一段时间以来，企业的竞争力就是有足够的廉价劳动力，企业员工最高达到8000人，这样丰富的人力资源是对海外市场合作伙伴最可信赖的保证，它保证了龙昌能够按时交单发货。

“从2006、2007年开始，企业招工就不那样顺畅了。”龙昌主管人力资源的行政及制造成本总监梁秋雅说，在此之前，春节过后有源源不断的外来务工人员找来，2006、2007年开始，出现了订单高峰时人手不够的情况，2008年金融危机是个转折点，出现了用工荒；到了2010年用工荒到达顶点，企业为了招到足够的人手，纷纷大幅度提高人员工资及各项福利待遇。

“一方面是工人最低月工资从2008年的500多元提高到现在的1300多元，还无法找到足够的人手；另一方面订单的利润空间被国际采购商挤压，玩具企业这段时间是最痛苦的。”梁秋雅表示，现在厂里工人基本工资、加班工资及各种补贴福利算起来，企业对每个普工实际月开支普遍超过3000元，技术工种开支更高，并逐年上涨，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拼招工规模，企业已经无法承受了。

“摆在企业面前就两条路，一条是搬离内地，相对于内地，东南亚一些国家具有更廉价更充足的劳动力；另一条路是改变经营模式和生产方式，用自动化生产替代纯手工劳动。”龙昌董事总经理梁钟铭表示，龙昌选择了后者。

一台机器省2人

针对企业的实际需求，2009年龙昌自主开发了自动啤T钉机和自动啤轴机，用于变形金刚玩具胶件啤T钉和铆轴，这开始了龙昌“机器换人”的尝试。龙昌技术方面负责人陈西虎介绍说，当时就这两台机器的研发及相关自动化起步阶段的投入，企业就付出了100多万元，这对于龙昌这个劳动力密集型企业来说算得上是大手笔了。当时企业内部还有很多人将信将疑，过去给胶件啤T钉和铆轴一直是手工完成，就这两台“四不像”的机器能干好这个工作？

实践是最好的老师，企业过去给变形金刚胶件啤T钉，需要3个人没日没夜地干，但产品合格率一般在96%左右，换上自动啤T钉机后，只需要一个人操作机器，生产率大幅提高，关键是良品率提高到令人难以置信的99.8%，这为企业节约了一大笔原材料损耗开销；自动啤轴机同样将过去3个人干的工作降到一个人看机器，良品率也从过去的95%上升到99.5%。

自此开始，自动打码机、自动格式化转盘、自动喷油机、注塑机器人、LED成型机……一套套自动化设备走进了生产车间，这些设备最低限度都可以替代两个以上的用工，而一台TAG格式化设备就替代了9个用工。

在自动喷涂车间，这里刺鼻的油漆味比同类工厂要小很多，操作工人将要喷涂的部件安装好后关上舱门，喷涂工作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自动完成了。当班的员工表示，有了这套设备，他们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强度有了质的改善，良品率也从过去的92%提高到98%。

“龙昌员工最多的时候总数达到8000名，那时候龙昌谈不上什么自动化率，基本是手工操作，当时的出口额是七八亿港币；现在龙昌只有2000多名员工，采用自动化设备，出口额还是七八亿港币。”梁秋雅介绍说，这其中除去企业转型升级增加产品附加值的原因外，自动化生产设备极大提高生产率也是一个重要原因，基本上企业每增加一台自动化设备，可减少一线用工2个。

加快“机器换人”进程

“龙昌的‘机器换人’，走过三个阶段，从一开始生产环节中单一动作自动化制作，到后来的多工位自动化设计，再到目前整线自动化设计，经过6年的‘机器换人’，龙昌自动化设备利用率保持了约5%的年增长率，目前龙昌通用设备自动化率已经达到35%，专用设备自动化率已经达到60%。”陈西虎介绍说。

对于“机器换人”所带来的效益，梁秋雅表示这一年与上一年效率比是不一样的，初期投入高收益低，越往后收益就越高，2009年企业投入自动化项目101.5万元，财务测算收益35.4万元；2012年投入约500万元，收益则达到162万元，今年前5月投入165.3万元，收益则达到148.8万元，“机器换人”带来的效益也呈加速度发展。

梁钟铭表示，龙昌要以实现玩具行业工业自动化为发展方向，为行业发展闯出一条新路。今年企业自动化年度效益预计达到200万元以上，而5年内要以50％的增长率递增；自动化设备利用率5年内以5％递增，实现专用设备自动化率达到70%，通用设备自动化率达到50%。

东莞市目前安排2亿元“机器换人”专项资金，通过事后奖励、拨贷联动、设备租赁补助和贷款贴息推动“机器换人”进程。东莞市计划用3年左右的时间，推动50%以上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完成新一轮技术改造，通过“机器换人”推动技术红利替代人口红利。（记者 李刚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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